【云帆疫情观察】

麻州重启做好准备了吗?

麻州这几天数据有些诡异。单日确诊和单日死亡人数几乎依然居高不下(偶有下来的时候,立刻冲上去),但是住院率和ICU人数一直在减少。

自从4月14日麻州单日死亡过百以来,至5月14日恰好一个月,这一个月有29天单日死亡过百,包括今天。单日检测基本万人左右,确诊率人数基本都在千人以上,只有5月11日12日两天例外,不过这两天检测的人数也相对较少,只有6000多例。

如果按照单日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来看,麻州在高峰期已经一个月了,而且还在继续。

确诊率最高时在20%左右,目前基本在10%左右。住院率已经从8%降到3%,ICU人数从过千到了七百多。

看每日的检测数据,检测力度并没有特别加大,应该是检测范围放宽,故新增病例依然很多,只是重病号相对减少,但是过去累积的重病号中死亡的速度还是没有降低。



麻州18号重启在即,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我记得贝克州长曾经谈起重启的基础准备:普遍新冠检测、抗体检测、密接者追踪计划……如今有变。贝克州长说,他的重启计划建立在扩大检测和遵守本周早些时候公布的强制性安全预防措施基础之上。

1、扩大监测


抗体检测和密接者跟踪计划没提,普遍新冠检测变成了扩大检测。贝克说:“我们不追求对每个人都进行普遍检测,因为我们的卫生保健专家认为,检测确实有其局限性,应该更多地在战略上加以应用。“

麻州卫生部近期将检测标准扩大到了有症状人群,以及其密切接触者。目前检测重点放在高风险地区和人群,例如在综合护理院以及24小时服务场所工作的人。其他测试重点放在检测不足的地区,阳性率较高的地区以及高密度地区。麻州在10家CVS店将开设10个全新COVID-19 Drive-Thru检测点,符合测试标准的居民可以在周五5月15日从CVS.com预约检测。这10家CVS店位于Charlton, Worcester, Raynham, Northampton, Brdigewater, Carver, West Springfield,Danvers,Westport和Wellesley。

今天还看到一则新闻,给NBC撰稿的病毒学家约瑟夫·费尔(Joseph Fair)博士乘飞机回家3天后即出现新冠感染症状,后严重,不得不住院。他拒绝了插管,要求用呼吸机,目前病情已经危急状态降级。他表示自己应该是在拥挤的航班上通过眼睛感染的病毒。他今年42岁,跑步,身体状况处于人生高峰期,口罩手套擦洗等防护措施做得也很好,唯一没有保护到的就是眼睛。这位病毒学家等到病情严重时住院才做检测,但他4次检测均阴性。他说,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他等了一段时间去医院-所以病毒可能无法检测到,而且, "测试永远不会百分之百准确"。



约瑟夫·费尔博士的故事给我们什么启示呢?1. 年轻、健康、身体状况好的人也会感染病毒,也可能病重住院。2. 病毒防不胜防。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只是口罩、手套、擦洗等防护措施可能还不够。社交安全距离或护目镜/面罩等措施需要补充。3. 感染病毒后检测可能呈阴性。不仅无症状者可能会如此,出现症状甚至已经严重致病的人也可能检测呈阴性。此时,抗体检测应该作为补充检测。同样情况在一些患有新冠并发症的少年儿童身上也出现过,即新冠检测阴性,但有抗体,即以前曾经感染过新冠病毒。4. 新冠抗体在人体身上能有多长时间?有抗体的人就不携带病毒了吗?这些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决。

参照约瑟夫·费尔博士的故事,可见贝克州长说“检测确实有其局限性,应该更多地在战略上加以应用” 应该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认为,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如果能做到普遍检测就应该普遍检测,如果因为财力物力人力达不到的话,那就退而求其次,尽可能扩大检测,因为这是最基本的首要的筛选。在此基础上,可以用抗体检测作为有效补充检测技术上的不足。只有当单日检测阳性率降低到一定程度(照美国这种抗疫方略看,清零的可能几乎不存在,贝克州长的希望是5%,我和好友的希望是单日确诊数降到个位,至多十位数),大众复工的安全性才有保障,复课或许会有希望。

州长宣布希望在7月底之前将每日检测量提高到45000,年底时每日检测量提到75000,目前每天可以进行大约30000次测试。

从州长宣布的检测目标来看,不实行普遍检测可能主要力不从心,没有能力达到。

从目前单日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以及州长宣布的检测目标来看,恐怕复工时的安全性短时间内很难解决。大家还是要各自注意做好防护。


2、防护物资
好消息是州长在防护物资方面有个大进展:自4月20日到上周,麻州从中国6次不同的包机航班接收了超过750万件PPE,Baker在今日简报上感谢了私营部门的合作伙伴以及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在其他方面提供的协助。截至周三,麻州已经向一线人员发放了1050万件PPE。

我有两个希望:1)希望在上次KN95口罩检测基础上新买的这批PPE会质量高 2)希望麻州的医护人员和其他一线必要工作人员不再缺防护用品。

其实还有第三个希望,不知何时实现:合格的防护物资(包括普通医用口罩和N95口罩、护目镜等)在美国普通商店可以随时买到。

如果这三个都做到了,大家外出的安全性会大大提高。目前医护和一线工作人员还是缺乏合格的PPE,而民众还处于布口罩和围巾丝巾状态,我看不到5月18日重启的安全性,我看到的只是重启后的危险性。

听说麻州白山国家公园和鹤滩(Crane Beach)这样的风景名胜在本周末就要开放了。很多人已经跃跃欲试,按捺不住要冲出去玩了。看天气预报,这个周末又是绝好天气,最高温71度。公园的防护勉强可以做到,实际上只要人多根本做不到。前几天田纳西州和北卡罗来纳州交界处的大烟山国家公园重新开放,当天就迎来了来自几十个州数十名游客,停车场停满了车,在狭窄的小道上人挤人,安全距离就免了,很多人也没有戴口罩。至于海滩,要保持距离和戴口罩更难,前面加州和佛罗里达的海滩已经证明,有时人类的冲动的确可以大于生命。说爱自由那是牵强和高尚了。

好友说,看2周后的新病例数据再说。

3、强制性安全预防措施


查阅了一下贝克州长周一公布的强制安全预防措施

社交疏离:所有人,包括员工、顾客和供应商在内,在工作场所内外都应尽量保持至少6英尺的距离。制定规章制度,确保员工能够保持足够的社交疏离。为安全社交距离提供标志。要求所有员工佩戴口罩或面罩。

卫生:在整个工作场所提供洗手功能。确保员工经常洗手,并提供足够的洗手用品。对高接触区域进行定期消毒,如工作站、设备、屏幕、门把手和卫生间。

人事及运作:为员工提供关于社交疏离和卫生规范的培训。出现疑似新冠症状的员工不上班。制定员工因工作中感染新冠病毒而生病的计划和返工计划。

清洁及消毒:建立和维护特定于业务的清洁协议。当一名在职员工确诊新冠时,必须进行清洁和消毒。所有公共表面的消毒必须在与所述工作场所适当的间隔进行。

密接者追踪计划:当新冠患者住院率和ICU入住人数、单日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下降到可控范围,工作、社会生活重新开启之际,密接者追踪计划就应该变得非常重要了。

3月23日,贝克州长宣布麻州自3月24日起实行居家令。

4月16日,麻州刚刚进入高峰期,贝克州长宣布了接触者追踪计划,并给予了很大希望,为未来重启做准备。贝克州长当时将其称之为麻州抗疫战略中的关键,希望居民能够接听电话,并提供相关信息。当时麻州已雇佣176人执行该计划,并承诺以后会继续扩大跟踪者队伍。

5月1日,追踪小组已与5000名可能接触新冠病毒的人进行了交谈。这些密接者平均接触另外2人,而不是预期的10人。居家令对延缓病毒传播发挥了作用。贝克州长继续呼吁居民接听追踪小组电话,电话号码区号833或857,来电显示 "MA COVID TEAM",请大家特别留意。

然后,到了五月中旬,麻州重启在即,作为麻州抗疫战略关键的密接者追踪计划忽然“悄无声息”了,而且不在贝克州长所列的麻州重启的基础工作之中。

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清楚密接者追踪计划在美国实施的难度。在美国,人们普遍对隐私非常重视,而且隐私也受法律保护。街头摄像头无法在美国普及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查看了一下关于麻州密接者追踪计划的官方信息,他们对此也有充分认识。关于隐私问题,他们这样保证:您的信息是严格保密的,我们将把您的信息作为私人医疗记录来处理。您的信息不会与其他机构,包括移民局官员共享。此外,我们不会将您的姓名透露给与您有过联系的任何人。

我不知道贝克州长是否已经放弃了密接者追踪计划。好友建议我到推特上@贝克州长。

纽约州居家令延期了。麻州下周就要开始重启第一阶段了。麻州的重启工作做好了吗?我心忐忑。


4、结语


又到了该结账捐赠的时候了。麻州疫情没有真正过去,疫情观察就继续下去,对医护和社区的捐赠就继续下去。NBC有篇文章的开头是“美国倦了”(Ameria is tired )。不要说美国倦了,我也倦了。好几次想,疫情快点过去吧,我好想歇一歇,好想做我手头上紧急的事。Anway,先看18日后效如何吧。18日麻州重启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疫情观察的写作频率会降低。

新冠疫情让美国的社会安全网之惨淡暴露无遗,触目惊心,不知道美国人是否会有记性,是否会有觉醒。按照目前的民调看,令人悲观。如果有人感动而赞赏云帆疫情观察,我还会一如既往,疫情期间将所有资金将用于支援医护和社区。欢迎大家转发、推荐。片羽滴水皆诚意,善念义行共度难关。

附录:参考阅读贝克州长设立新的测试目标:https://www.wcvb.com/article/massachusetts-coronavirus-response-governor-baker-may-14-2020/32475487#大烟山国家公园开放日人满为患 https://abcnews.go.com/Travel/wireStory/visitors-flock-smoky-mountains-park-reopening-day-70599978?cid=social_twitter_abcn麻州强制安全预防措施 https://www.wcvb.com/article/massachusetts-creates-list-of-mandatory-safety-guidelines-for-workplaces-ahead-of-phased-reopening/32437505麻州接触者追踪计划进展 https://www.wwlp.com/news/local-news/hampden-county/contact-tracing-program-monitoring-spread-of-covid-19-in-massachusetts/麻州接触者追踪计划:https://www.mass.gov/info-details/learn-about-the-community-tracing-collaborative

▥ 作者介绍
云帆,波士顿大学博士,《纽约华人资讯网》特约作者。作者声明疫情期间会将疫情观察赞赏所有金额用于支援医护和社区。欢迎大家转发、赞赏或“在看(Wow)”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