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 全国公共广播（NPR） 报道 对前副总统乔·拜登（Joe Biden）来说，外交政策主要不是由立场文件、全球峰会或条约所构成。而是通过长期和反复的面对面会谈建立起来的个人联系。

听拜登在竞选活动中谈论外交政策，你会听到他回到同一个主题，一遍又一遍。早在一月份，在亲临现场的竞选活动因疫情停止之前，他就在内华达州斯帕克斯（Sparks）对人群说：“在过去的35年里，我见过每一位主要的世界领导人——不是因为我很重要，而是因为我的工作性质。”

在那次活动中，拜登详细讲述了如果当选总统，他将如何与世界其他国家打交道。他还吹捧了其中的一些私人关系。

俄罗斯总统普京？“他知道我认识他。我和他相处了很多时间。”

中国国家主席？“我和他旅行了17000英里。”

拜登在斯帕克斯解释道：“我总是会跟（前总统奥巴马）开玩笑——我说所有的政治都是个人的，尤其是国际关系。你必须了解对方的灵魂，以及他们是谁，并确保他们了解你。”

那么，极具讽刺意味的是，作为推定总统职位的民主党候选人竞选活动，若其外交政策的重点是与川普政府一再疏远的盟友重新接触的话，他常用的外交方法很可能排不到日程中，至少在短期内做不到。

新冠疫情使得大型国际峰会几乎不可能举行。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长时间的会议，晚餐或大多数其他场景，在这些场景中，拜登总统可以与其他政府首脑坐下来，并建立他认为最关健的与其他国家达成协议的关系。

几十年来一直是拜登的顶级外交政策顾问，很可能会在拜登政府中发挥关键作用的托尼·布林肯（Tony Blinken）承认：“肯定的是，他与其他世界领导人联系的能力——他所关注的重点是了解他们来自哪里，他们的制约因素是什么，他们的选择是什么，以便他能够代表美国进行有效的谈判，这确实从能够在这一方面让我们受益匪浅。”

但就像一个擅长与选民进行一对一、面对面互动的候选人在新冠疫情期间想出了如何进行竞选一样，布林肯对拜登能开展远程外交充满信心。

布林肯说：“你知道，这些年我花了很多时间和他一起通过电话进行外交工作。就像是现在，必须通过Zoom或同类的方式。而这是可以做到的。是不是一样好？不是，但它是可行的，是必要的吗？是的。”

不过，布林肯的观点并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同。

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哈斯（Richard Haass）说：“我不认为不能坐飞机和面对面的交流会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哈斯最近写了一本名为《世界》（The World）的书，他与拜登相识并共事多年，了解这位前副总统对面对面时间的重视程度。但是，哈斯认为，其他国家并不考虑个人魅力的影响。

他说：“他们要关心的不是晚餐后的祝酒词，他们关心的是来自带给他们的外交政策的实质内容。”

拜登的任务清单

在这方面，拜登的清单上有很多事情需要其他国家一起来考虑。

布林肯说，在国内和国际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应对新冠疫情。他说：“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有一种疫苗。但随后就得制造出来。它必须被分发。如果没有疫苗，就要进行测试、追踪、储备物资、制订安全标准。”

拜登一年前在纽约市的一次疫情前演讲中阐述了他的外交政策议程。

其中很大一部分，正如拜登所看到的那样：在川普总统四年之后做清理工作。

拜登当时说：“唐纳德·川普的‘美国优先’方针往往导致美国被孤立，使得动员其他国家应对我们共同福祉的威胁变得更加困难。”

拜登表示，他将优先修复川普已经损害的关系——尤其是与北约盟友的关系。他还会重新进入并重新制定奥巴马政府外交政策的核心国际协议，川普后来退出了这些协议：巴黎气候协议和伊朗核协议。

拜登还发誓要对抗他和许多民主党人长期以来一直认为川普及其政策帮助促成的威权主义在全球的崛起。

拜登去年说：“全世界对机构的信任度下降了，而对他人的恐惧却上升了。在我看来，这些力量共同推动了极端民族主义和非自由主义、保护主义和仇外心理的危险复苏。而唐纳德·川普和世界各地的煽动者正在向这些力量靠拢。”

中国：“最重要的关系”

虽然新冠疫情颠覆了国内政治，但哈斯认为，它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任何一个重大挑战的轨迹，至少是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哈斯说：“中国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关系。在疫情发生之前，它就已经在恶化了。这种恶化只是在继续，或者在某些方面加速了。无论如何，它可能已经发生了。”

无论拜登还是川普明年入主白宫，中国都可能在外交政策中发挥巨大作用。美中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正处于高点，美中两国互相下令关闭领事馆，驱逐或限制对方国家的记者和国家雇员，中国也在香港和其他地方打击政治言论。川普和许多国会共和党人一再指责中国失去了对源自其武汉省的冠状病毒的控制，并让它蔓延到世界各地。

与此同时，拜登和川普的竞选团队都将中美关系作为竞选议题，各自都在打广告，将对方候选人诬陷为对中国“软弱”的人。

在竞选过程中，拜登一再强调，作为副总统，他受奥巴马政府所托，与中国领导人频繁会面，与这位新兴的世界领袖建立工作关系。

他在1月份告诉内华达州民主党人：“我与习近平相处的时间，至少在（奥巴马政府）结束之前，比任何一位世界领导人都要多。”

但在一个没有新冠疫苗的世界里，拜登很可能会被美方或中方阻挠而不是自然而然地再次与中国领导人直接会面，开始处理两国日益加剧的紧张局势。

拜登也很可能不得不放弃他在可能执政初期计划在美国召开的两个国际峰会的计划。其中一个将关注加强民主和回击专制主义，另一个将解决气候变化问题。

在开发出疫苗并在全球范围内推广之前，两者似乎都不可能举行。

不过，布林肯说，无论以何种方式，拜登总统都会与其他世界领导人接触。他说：“美国必须再次出现，必须再次出现在世界舞台。而这是否是第一时间的远程参与或是最终的亲自出现，还有待观察。但我们必须重新参与游戏。”

原标题：拜登的外交政策全是关于个人关系。在新冠疫情之下，这就更难了

（编译 文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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