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镜碧,一片远天青。”汝瓷姹紫嫣红相比,沉着而清远非凡。近看是一种 “明明上天,灿然星陈”的明亮透彻,远观又似一片“充耳以青,尚之琼莹”的澹然青青。作为北方青瓷一系,其颜色清雅隽丽,如脂如玉,于一层玉色凝脂下隐约透露出其中蕴含的幽玄、古拙的天青。陶瓷史上所说“青瓷之首,汝窑为魁”,亦是其作为划时代标志的明证。《宋史·吕大防传》记载,北宋哲宗御驾迩英殿时,与任宰相的吕大防论学,讨论“祖宗家法”的内涵。吕氏强调,宋代帝王都应因循“祖宗家法”,包括“尚礼”“宽仁”“虚己纳谏”“不好畋猎,不尚玩好,不用玉器,不贵异味”等。可知,北宋皇室 崇尚简朴,遵循礼制、自然的文化精神。在这种“祖宗家法”的规训下,深受道教文化影响的赵宋皇族,表现出 冲淡、朴素而温润宁静的审美倾向。
▲ 图为汝窑青瓷五管花瓶, 此瓶为宋代宫廷用插花器。此瓶颜色之美、造型之美、做工之巧妙堪称无与伦比!在宋代金玉器皿就不再成为帝王日用、陈设的首选,这正好给宋瓷的发展, 挪腾出一席天地。宋人笔记《清波杂志》记载,宋徽宗曾想在大宴之时用玉盏、玉卮,又 担心被责怪奢靡,于是特地向辅臣们征求意见。结果,仅有蔡京一人从旁鼓励。帝王玩好,本非个人喜好,而是一国礼制、文化倾向的风旨。宫廷所使用的雅物样式、釉色都随“风”而动,所以宋代的南北官窑的釉色都呈现出 一种共同的美感,即崇尚极简的自然之美。而汝瓷极具代表性的单色釉,更是 美学上的返璞归真。色调优雅,玉润天青,很好地用人工巧技诠释了 自然之色。

▲ 图为汝窑青瓷五管花瓶, 此瓶为宋代宫廷用插花器。此瓶颜色之美、造型之美、做工之巧妙堪称无与伦比!在宋代金玉器皿就不再成为帝王日用、陈设的首选,这正好给宋瓷的发展, 挪腾出一席天地。宋人笔记《清波杂志》记载,宋徽宗曾想在大宴之时用玉盏、玉卮,又 担心被责怪奢靡,于是特地向辅臣们征求意见。结果,仅有蔡京一人从旁鼓励。帝王玩好,本非个人喜好,而是一国礼制、文化倾向的风旨。宫廷所使用的雅物样式、釉色都随“风”而动,所以宋代的南北官窑的釉色都呈现出 一种共同的美感,即崇尚极简的自然之美。而汝瓷极具代表性的单色釉,更是 美学上的返璞归真。色调优雅,玉润天青,很好地用人工巧技诠释了 自然之色。
▲ 汝窑天青釉葵口洗。
“令德内光,文雅外焕”,惟有内在品德美好,方可外见文雅。 宋代的审美是文、雅的集大成,更是由里及表的统一。“文”指“文质”,即宋代的文脉气象。如陈寅恪先生所云:“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雅”则强调“内敛”。欧阳修《归田录》记载,宋仁宗 “圣性恭俭”。一次,欧阳修探望病中的仁宗,见仁宗仅用素漆唾盂、素瓷药盏,寝宫内陈设简素,毫无修饰。汝瓷对釉色、纹饰刻意地简化,体现了审美 在精神、文化上的“内敛”。纯青技艺孕育无双珍宝纽约唯佳艺术馆所藏汝窑青瓷菊花盘,堪称汝窑烧制技艺的 集大成者:天青釉色、寥若晨星,蟹爪细纹,裹足支烧、芝麻挣针。
这只盘原为日本藤田家族旧藏。菊花口,壁弧且深,上侈下敛,平底,圈足高且足径略大。 盘底有三个细小支钉痕。这件汝窑温碗胎骨细腻,胎体均匀,釉色呈半透明状,能看到半透明的蟹爪细纹,如霜雪冰裂。 “灼灼菊花瑞”,其器型远观如菊花盛放,清和华贵,是目前汝窑存世作品中此类器型 唯一的一件。
▲ 北宋汝窑青瓷菊花盘
此盘高贵气韵,与汝瓷烧造的纯青技艺密不可分。汝瓷釉面的天青色,于统一中有浅浅的层次变化,晶莹而泛青光。仔细端详,还可看见釉面及釉里闪烁的宝石折射光, “寥若晨星”。金人赵秉文《汝瓷酒尊》一句“巧琢晴岚古,圆瑳碧玉荧”,即说此象。《清波杂志》中说,这是因汝瓷 以玛瑙为釉,故莹润非常。宋代论石专著《云林石谱》记载:“汝州玛瑙石出沙土和水中,色多青、白、粉红莹润,少有纹理如刷丝。”汝窑附近本多煤炭、木材、玛瑙石等烧制汝瓷的自然原料,有地利之便。玛瑙石的主要成分是 二氧化硅,有的晶莹剔透,品质绝佳。汝瓷的典雅审美和烧造技艺的要求,都使得其 成品率甚低且所费靡多。虽冠绝魁首,也不免引得“人巧久绝天难留,窑空烟冷其奈何”的喟叹。赵宋皇室莫不冀望建立如宗周之时的“礼乐”之制,以恢弘“三代之典”,徽宗甚至命令议礼局,考订颁行符合礼制的器皿造型,并亲撰《政和五礼新仪序》。因此,礼器当是汝瓷器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纽约唯佳艺术馆还藏有一件 天青釉弦纹三足樽,与温碗一样,是独一无二的藏品。此器仿自三代礼器的三足制式,上下直筒,底部内侧留有5个支钉痕。整个器身上,仅只在口、腹、底处装饰弦纹三组, 再无多余装饰,极至简素,而高古清卓。外型到内质精神,弦纹三足樽与莲花式温碗南北对望,遥相呼应,令人为之叫绝。 
纽约唯佳艺术馆藏汝窑天青釉弦纹三足樽,仿先秦礼器,汝瓷器型典雅, 颜色高华,加之端庄凝练、神形兼备的釉色、造型深受历代帝王喜爱,而盆、碗、尊等器型成为明、清帝王 争相模仿的对象。仿古之风无疑更是 对文化的一种追记和模仿。
“汝不盈尺”,传世所见汝瓷多不超过30厘米,而小说家以“斗大”来形容本应小的物品,形成了强烈对比。花囊,据称是始烧自雍正年间的仿汝器,供以插花。 可见是一件庄正大方的仿汝重器。其中点缀也破费心思,运用“繁花疑自月中生”的白菊缀插满囊,汝瓷素朴晶润,如芝兰、玉树,相映成辉。亦如人物品格,自言风骨。